這兩週往返新加坡和新山週末的長堤交通，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。
堵！
每個週六早上早起回家，已經夠睏了，卻還得塞在車龍中，
心情難免煩躁起來。
尤其又在截稿催稿的巔峰期，心情壞得只差沒去進行無意識殺人事件。
跳上父親的車子後，不免嘮叨一番。
父親聽了，笑笑說：『清明時期是這樣的，大夥兒都趕回家掃墓祭祖啊！』
我：『怎不見我們也去掃墓啊？』
父親楞了愣：『我們家一向沒這習慣吧！』
我冷笑著：『我們家沒有的習慣還真多啊！』
就在這樣的氛圍中，結束了“清明”這一話題。
你若問我對“不去掃墓”有何看法？
我肯定回答：『當然好啊，省事嘛！掃墓多累人啊！太陽又猛，蚊子又多……』
是的，每年臨近清明節時的天氣，總是酷熱不已；
要不就是偶爾來場陰濕濕的陣雨，折煞那些出門在外的人們。
我倒寧可待在家裡翹二郎腿。
問牛奶妹有沒有去掃過墓的印象？
牛奶妹想也不想就回答，當然沒有啊！
也對，在我的人生記憶中，好像也就只有過一次的掃墓印象。
而且還是在孩提時代，記憶片段模糊的狀態下進行的。
努力追溯回去，也只拼湊出“熱”、“癢”、“濕”之類的字眼。
所以我才會覺得，掃墓是件累人、又日曬雨淋餵蚊子的事情吧！
祖父和外祖父，由於在我尚未出世前就過世，
所以是屬於在家族中無緣見面的長輩。
對於外祖父還能僅靠一些照片，稍存一些印象；
再加上人生中唯一一次的掃墓記憶，掃的也是外祖父的墓。
至於祖父就真的是壓根兒沒任何印象與記憶，
是連照片也沒見過的情況。
父母也鮮少主動提起祖父和外祖父的事情，
但八卦如我，總會時不時問問父親一些關於祖父的事情。
別問我為何對外祖父的事情不感興趣？！
我只能說我對母親娘家的一切都沒興趣！！！
後來，祖母也在幾年前過世。
父親當時因交通意外骨折，所以無法趕回去送祖母最後一程。
這些年過去了，也沒見父親在清明時回去掃過墓。
這做兒子的沒回去，更別提我們這些做孫的了。
曾經不止一次的問父親，
對於沒能趕回去送祖母最後一程，心裡是不是很遺憾？
父親總是說，自小就出門打拼，和祖母不見面的時間遠比見面來的多；
再加上自己是硬漢，生老病死又是人生常態，所以也談不上什麼遺不遺憾的。
我總對這樣回答的父親很不諒解。
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母親一直從中作梗，父親又是名符其實的“妻管嚴”，
所以才總對他家裡的一切事情使不上心！
坦白說，我很難理解這樣的母親；更加無法了解這樣的父親。
牛奶妹總說，她覺得父親心裡是有遺憾的，只是礙於面子才總說的如此瀟灑！
真的是這樣嗎？！或許答案只存在於父親心裡和祖母在天之靈吧！
我其實並不拘泥於一般的習俗，清明掃不掃墓也不是重點。
只要想念了，不管是不是清明都能去探望拜祭。
反之，只為在清明做個樣子，一切也是徒然。
或許一般在清明去掃墓的，掃的未必是至親的墓，更多的是祖先抑或先人的墓。
因為沒啥特殊情感，所以只是稍盡身為子孫或後人的義務，
一年至少去探訪拜祭一次。
這樣的情況，當然也無可厚非，畢竟各自的生活也非常忙碌。
我很慶幸直至目前，並沒有勢必得去掃墓的對象與義務。
但我深知，終將也會有踏上掃墓步伐一天的來臨。
雖然我希望這一天愈遲來臨愈好。
一直覺得，父母體內流竄著無情的血液，尤其是母親。
而父親到底是無情，冷漠還是看破，就不得而知了。
但遺憾的是，我的體內卻沒遺傳到這股無情。
我既感性多情，又深情執著；
一旦放進心裡的人事物，就都通通不肯再捨棄，
即便已經承受不住，卻還是無法鬆手。
如果有一天，
我趕上掃墓人潮、踏上掃墓步伐。
你要知道，這不是習俗，而是因為想念。
因為我想念了，所以才冒著日曬雨淋，
抱著被蚊子飽餐一頓，也要來看你的信念而來。
那時希望你明白，我雖沒說出口，但是一直深愛著你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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